这片大陆的居民存在某种相对统一的信仰。
所谓正教。
官方认可的那种——
哈卡教。
也叫斯托萨教。
斯托萨是主神的名字。
大家感叹时会加上“斯托萨在上”或者“斯托萨明鉴”之类的话。
更多的是“斯托萨阿哈卡”。
意思是永恒的神光照耀我们。
我也信斯托萨。
目前见过的每名玩家都信斯托萨。
因为她能复活玩家。
有信仰是件好事，有信仰的人不怕死。
所以我决心死一死。
可装备太好的我很难死掉，茧茧提议——试试潜水。
我觉得有道理，就在路上找湖把自己淹死了。
伟大的斯托萨复活了我。
我成了只透明的影子，屁颠屁颠往自己尸体的方向奔去。
结果撞见茧茧拿着巫毒娃娃朝我尸体施法。
这混蛋居然想操纵我的尸体。
——她失败了。
我钻进自己的身体，坐起来。
一切完好，除了钱包里钱少了一半。
斯托萨阿哈卡！
可惜斯托萨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。
她的形态跟雾一样飘忽。
她说我是特殊的，是她众多信徒中唯一一位可以接受复活的，其他的人只能迎接死亡。
但明显她对每名玩家都这么说——
茧茧朝一只活着的野怪使出操尸术，感觉遭到侮辱的野怪攻击过来，她无力招架，被杀后没多久，这家伙也坐了起来，唯一的惩罚是失去一半的金币。
斯托萨也告诉她她很特殊，是无数信徒里唯一一个能被复活的。
斯托萨肯定有很钱。
每复活一个就拿走她一半的金币。
可神要金币干嘛。
这就好比问一条龙干嘛要把财富囤在山洞里，它又不用去超市买东西。
谁他妈知道。
……
“有尸体吗？”
——茧茧醒来后的第一句话。
我看看四周，白云绿树斜坡野花，切成几块的怪物尸体只在地上留了十秒。
大概这个世界的怪物由某种环保材料构成，死后挥发什么的。
茧茧做出懊恼的动作，抱住脑袋，说她直到现在都没操过一具尸体。
我问她为什么。
她说因为我总把怪物切块，而操尸术只能操纵死状完好的尸体。
咱们的旅途才刚开始，我安慰她。
“有尸体吗？”她问凯。
“噢，听！鸟儿在歌唱！”
……
茧茧与一般的翼人很不一样。
我是说，外表。
比如我——典型的银发大小姐。
皮肤白皙，样貌端正，站姿得体，大胸翘臀兼并性感与高雅，全开翅膀有如孔雀开屏。
茧茧则涂着厚重的眼妆，鬼绿的瞳孔，口唇青黑，相当瘦削，毫无生机的枯绿发丝随意披散，没有穿鞋，手腕与脚踝上有奇异的空洞，背后的翼膜完全展开——像破旧的挡雨布，整体充斥着巫毒的氛围。
我问她是不是尸术士都这德性。
她说不是，这和她的缺点“突变”有关。
边说边喝光我给她的毒瓶。
她的计划与我大体一致——完成南下寻药的任务。
我俩目的有所不同，我帮国王做事只是为了追赶宛婉香的进度。
我说洛克斯达在你出城前应该给了你一只二十人的精锐小队，她们去哪儿了。
“我没要。”她说。
她讨厌很多人跟在屁股后边的感觉。
“有下属跟着不好么？”粉丝团一样。
她说不好，因为她现实里就是那样，所以这个世界她不要那么多人跟着，她想轻松一点，跟着别人，让别人做决定。
我说你该不会是什么明星吧。
她说不是。
“那你干嘛的？”
“说了你也不信。”质感枯槁的长发下阴暗系的表情充满颓丧气息。
“说说嘛。”
“我是某个秘密组织的首领。”
是嘛，幸会幸会。
为公平起见，我也告诉她我在这个世界之外的真实身份——
来自外星的迷之转校生。
她也说幸会。
——我俩把对方的名字写进好友名单。
“你准备去哪？”她问我。
我说你看地图，最近的是妓园镇，咱们去那怎么样。
“交给你了。”她说，你决定就好。
边说边混进二十人的精锐大众脸小队里，跟了上来。
……
到达妓园镇后。
我的队伍开始死人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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